gay的氣質
我喜歡田徑運動，讀書時1500公尺紀錄是4分25秒，每年學校運動會，不是銀牌就是金牌，那時區運紀錄大多是4分15秒左右，中長距離的田徑運動，除了調勻呼吸很重要外，還需要跨大步伐，才能節省體力消耗，持久長跑，由於我的腿長，平常要穿44”~45”的褲長，為此經常買不到牛仔褲，而長跑這類運動，是靠發達的大腿肌肉及臀部，因為經常練習從事，久而久之，有了一個翹臀，穿緊身牛仔褲時還特別突出，常被同學摸來拍去，當作嘲笑對象，夏天裡，總是穿得少少，露了個肚臍眼，即使招徠別人異樣眼光，男生皮厚，也不怕人看。
也許是緊身服裝使然，大二那一年暑假，大姊跟姊夫要參加一個重要晚宴，因為無法攜帶家裡那兩個寶貝參加，要求我去她家當babysitter，幫忙照顧外甥，炎熱的夏日午後，本來是我打球時間，被抓公差，帶著些許不願，反正只是陪兩個外甥遊戲，也不是甚麼正式場合，一個人穿著貼身背心，窄到完全貼肉的牛仔褲，足踏涼鞋，到家裡附近車站，等公車到永和姊姊家，陪外甥看電視打電動。
一開始只是問路，一位外表整潔的中年先生，應該是同路要到中和，詢問要到南勢角的搭乘方法，台北長大的我，對於永和街道站牌，再孰悉不過，一方面也是樂於助人，不以為意地回答解說，而這位先生，長相斯文，語調輕柔，又不時報以溫暖地微笑，奇怪的是，只是問個路，為什麼要貼的那麼近問，心頭兒些許兒納悶，等車那段時間，他卻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我，讀甚麼學校？要去哪兒？去幹什麼？因為同為男人，覺得無所謂，我也禮貌地回答著，不疑他有。一會兒，車來了，活蹦亂跳的我，三兩下跳上公上車，午後的公車，並不怎麼擁擠，我的習慣是，車上即使有空位，我是不會坐的，寧願在車廂內找個可以站的立位，隨著車身行駛，搖搖晃晃，望著窗外流動街景，輕鬆自在；可是，剛才那位問路先生，上車後卻緊鄰著我站立，隨著公車轉彎加速，不時碰觸我的身體，車廂那麼寬廣，有人那麼靠近，總是讓我很不舒服，於是我挪開退後，不一會兒，他又靠上來，我開始煩躁地瞪他一眼，將位置移往他處站立，他又再度靠上來，終於，伸出了鹹豬手，摸我的腰臀部位，這時我才警覺不對，由車廂後方一次移到司機旁站立，沒想到，他仍然尾隨跟進，我終於按耐不住，開口請他不要碰觸我，一開始，還是禮貌性地要求，似乎不太能嚇阻，他那種不斷接近的舉止，於是，我開始謾罵，口不擇言，在一車人的側目注視下，他終於收斂了，在下一個站牌，下車了。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受到gay騷擾的經驗，給了我很大教訓，自此對於陌生人有很大戒心，也對於gay存在這件事情，始有認知。
隨著年齡成長，社會的開放，gay不再躲在陰暗角落，親朋好友中，也有這樣的人存在，當然，年輕時被騷擾的經驗，也未再出現，可是對於gay這種現象，仍然無法理解。前陣子，偶然機會裡，在書店翻到了弗里茲‧克萊恩（Fritz Klein, MD）的《異/同之外：雙性戀》這本書，你會發現，在同性戀(homo-sexsual)和異性戀(hetro-sexual)之外，還區分有雙性戀(bi-sexual)，而我們對於這些人的認知，付之闕如，只是發現，原來對於gay的理解有多可笑。這樣複雜的性關係，真是讓人困惑，也大開眼界。回到gay的主題，讓人陷入的困境是，因為不願相信人生而不同，所以，不願意去區分同性戀和異性戀的不同，更不用說雙性戀了，可是，與gay的相處中，卻又不得不得說，從gay身上，確實會發現他們不一樣的氣質，這種氣質以某種型態表露，一般人很容易感覺的是，就是「娘」，比較外顯的是，在某些情境，會出現女性化的手勢動作，說話時某些語尾音，會有類似的柔和聲調，不一定很明顯，一般異性戀和同性戀也會有柔和的音調，但是就是不同，比較隱諱的是，gay會有一種淡淡不著痕跡的優雅，有一些爽朗，但是語氣中會有微微的親暱感，還有一種是我不喜歡的，就是矯情，所有gay同志中，令我覺得難以長期相處的，就是那種會講場面話，卻又極為不真實，讓我不盡懷疑，他是否連如何對自己誠實都忘了，當然，一般異性戀的人也會有這種情形，只是感覺不同就是了。
無意貶損gay的人格和社會地位，本來就有一說法，人隨著年紀增長，男人會變得像女人，女人會變得像男人，你仔細觀察週遭，也確實如此，大概是荷爾蒙衰弱的關係。原本雄糾糾氣昂昂的人，年紀大了以後，居也然會翹起小尾指拿湯匙，有些中年朋友，動作簡直跟小白兔一樣，令人訝異，但事實情形也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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